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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灵格智慧】孩子是孩子、父母是父母时,爱是最完美的
2022-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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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海灵格


曾是天主教神父,在南非祖鲁族地区传教16年;同时,也是一位教育工作者,心理分析师、团体动力学家和家庭治疗师。他把这些庞杂多元的生命经验,全都带入到治疗工作中。


这种创新的治疗方法已为众多专业助人者所接受。


家庭系统排列是伯特·海灵格的标志性工作方法,他对家族中的牵连纠葛及其解决之道的观察与洞见,为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人带来了疗愈。 

 

伯特·海灵格写作超过80本书,被翻译成包括蒙古语和阿拉伯与在内的28种语言。他是哲学家,也是一位智慧的老师,他用书籍传播这些教导。


01

当孩子是孩子

父母是父母时


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爱,像其他关系中的爱一样,要受到连结、付出与接受,和适当分工的限制。


和其他方面的爱不同的是,只有在付出和接受保持在不平衡的状态下,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爱才能获得成功。


在父母和孩子之间,和爱相关的第一个系统法则就是:父母付出,孩子接受。


不管父母是什么人,也不管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孩子从父母那里接受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生命的机会。


孩子从父母那里接受生命,接受他们为自己的父母,父母对他们来说是别无选择的。


对于父母所给生命的方方面面,孩子不能够额外要求、挑剔或者拒绝,而父母以父母的身份对他们的孩子提供生命时,也不可能附加或克扣任何东西。

 

父母和孩子之间第一次付出和接受,跟人们日常之间赠送和接受礼品是不同的。


当孩子从父母那里接受生命的时候,所接收的只不过是父母先前从上一代那里接受来的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孩子是自己父母的父母,也就是自己的祖父母。


当孩子按父母现实状况接受父母时,也就是当孩子珍惜父母给予自己的生命时,爱才能取得成功。


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需要的一切东西,可以由其他人来提供,但是,他们的生命,只能由父母供给。



02

很高兴你生了我


在家庭系统排列工作坊中,一个商人告诉大家,他的母亲为了过不受羁绊的生活,把他送给了别人。


他在养父母家里长大成人,直到他20岁时,母亲才第一次来看他。


他参加工作坊的时候,已经40多岁了,只见过妈妈三四次。


第二天,他想起妈妈住的地方离工作坊不远,到了晚上,就去看了看她。


回到工作坊时,他讲诉了如何到母亲的家里,并对母亲说:“母亲,很高兴你生了我。”老夫人笑了,她的心尝到了平静的滋味。


当父母被他们的孩子接受时,当他们看到闪现在孩子眼里的光芒时,当他们听到“很高兴你生了我”这样令人愉悦的话语时,都会得到深深的满足。


当孩子像上面那男人那样,接受现实中的父母时,自己才能获得平静。

 

父母除了给了孩子生命之外,也给孩子们提供了其他东西。


他们照顾孩子,提供给孩子的既有有利因素也有不利因素,既有好的机会也有坏的机会。


在和父母的关系中,孩子要面对付出和接受之间巨大的失衡,就算想去平衡它,也是无能为力。


付出和接受之间不可调和的失衡,是孩子们必须面对的第二个爱的法则。

 

年幼的孩子所感受到的和亲生父母连结的爱,在面对父母的具体的行为时是很盲目的。


孩子的表现让人觉得爱不允许有差异,好像只有相似才能把他们连结在一起,而不同的则必然要分开和失去。


他们用行动证明自己心灵深处的信念:“只有同样的才能连结在一起。”

 

这种无意识的假设,会引起孩子们本能的冲动,就是要像父母亲一样。只有这样才能和自己的父母连结在一起。


在年幼的孩子中最容易见到这种情况:他们毫不隐瞒地模仿自己的父母。


但是,孩子们这种爱的特征,在他们长大成人的时候,会继续在他们内心生活里运作,继续在家庭关系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这种发自爱的行动,会让孩子跟随着父母受苦。虽然这常常是无意识的,但是,由于不断地重复父母的不幸,从而使这种不幸一直延续下来。


03

乖女儿


一个35岁的妇女告诉大家她快要离婚了。


她曾经有一段快乐的婚姻,有三个孩子。


至于为什么离婚,她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合理的借口,但还是回绝了大家的建议,坚决不肯回心转意。


在后来的治疗中,治疗师问了问她父母的情况。


原来,她父亲在航空母舰上为了救同事不幸遇难。治疗师问那时候她母亲多大年纪。她回答说:“我爸死的时候,我妈妈才35岁。”


治疗师接着问道:“难道你们家中的乖女儿都得在35岁时失去丈夫吗?”


盲目的爱推动着她,要重复母亲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以便分担母亲的损失。


好像第二次分离能够补偿第一次分离似的,好像她的离婚能证明她对母亲的忠诚一样。


孩子们会无意识地渴望自己能和父母同样受苦。


他们之间连结的爱如此之深,以至于让他们变得盲目,抗拒不了诱惑——力图通过接受父母的痛苦来照顾自己的父母。


虽然他们的行为是发自于爱,并相信自己正在做着有益的事情,但实际上孩子们开始执行自己祖父母的功能,并通过伤害自己,过起让自己的父母非常担心的生活。


他们盲目的爱保护着他们和父母之间的连结,试图通过执行父母的功能,付出给自己的父母,而不是从父母那里接受


他们把付出和接受的动力走向颠倒了,因而在不知不觉中让痛苦持续了下来。


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爱要服从家庭里的层阶,就是要求他们一直保持着不平等——父母付出,孩子接受。


因而,爱的第三条规则就是,当孩子是孩子、父母是父母时,也就是说,在家庭内根据时间和功能而确定的层阶受到尊重时,爱才是最完美的。


04

父母与孩子的施与受


不同类型的关系遵守不同的序位。因此孩子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是一样,家族内部成员之间的关系是另一样;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伴侣关系是一样,他们与孩子之间的关系又是另一样。


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爱的序位是第一位的,即父母施与,孩子接受。父母会把他们从他们父母那里接受的东西和他们作为伴侣从对方那里接受的东西给予孩子。孩子首先接受他们的父母作为其父母,其次接受父母给予他们的一切。而且因为这样,孩子以后会把他从父母那里获得的东西继续传递给其他人,尤其是作为父母,传递给自己的孩子。施者是允许自己给予的,因为他以前接受过:受者是允许自己接受的,因为他以后也会给予。先来的人,必须给予更多,因为他已经接受了很多;后来的人必须接受更多,但他也一样,以后也要给予再后来的人更多。这样无论是施还是受,所有人都遵从同样的序位,遵守同样的法则。


每一位受者都必须心怀敬意地接受他得到的礼物,以及赠予他礼物的施者。这样接受的人,会将收到的礼物捧在光下,直到它们散发出光芒。尽管它们是从上往下流动的,但它们的光辉也会反过来落到施者身上。


在家族中有一个顺序,如同施与受一样,按照早晚自上而下排列。因此父母优先于孩子。重要的是,在家族中父母是大的,并且一直都是大的,孩子没有和父母一样的权利,对他们的要求同样不会如对父母的那样,孩子必须一直都是小的。只有这样,孩子才能变大。自以为大的孩子,他们一辈子都是小的。尽管自高自大,但仍然是小的。


父母的施与孩子的受并非普通的施与受,而是生命的施与受。父母给予孩子的,当他们给他生命的时候,并不是属于他们的某样东西。他们把自己与生命一起给予孩子,如他们所是,无增无减。父母既不能在他们所给予的生命上增加些什么,也不能从中去掉些什么,更不能把它留给自己。


除了父母如他们所是以及他们所给予的之外,他们还有一些作为奖赏所获得的或者作为损失所承担的东西。这些是属于他们个人的。孩子只能间接地参与这些,而父母不允许且不可以将这些给予孩子。因为在这里,每个人都是自己幸福的缔造者。


如果一个孩子,在本身没有任何作为和创伤以及任何受苦的命运的情况下,将父母个人的幸福和权利当作自己的,那么他接受这份幸福和权利就没有问题,也不用付出代价。


这也同样适用于当一个孩子为父母承担一些不好的事的情况。比如一个孩子为了他的父母承受了某种过错、责任或疾病。因为这些不好的事是属于父母个人的命运与尊严的,而当他们把它让给孩子时,它就有一股特别的力量和一份特别的福气。父母可以把这份福气给予孩子,而且孩子不必付出代价,因为他们已经付出过代价了。


我想在这方面再就幸福说几句。我在92年里观察到的最大的喜悦是什么?最大的喜悦,蕴藏在父母看向一个年幼的孩子的眼神里,是父母眼晴里的喜悦!难道还有比这更美的吗?还是有比这更简单的?这就是活着的喜悦。


有些人在等待着一个大事件,并期待借此获得幸福。但是幸福是简单的,因为幸福是深刻的。简单的生活、日常的生活,就是幸福的生活。



我把这总结在一个故事里:臆想的伟大幸福与平凡的幸福。我现在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听,它有一个罕见的标题:


两种幸福


在古代,当众神与人的样貌还非常接近的时候,有两个名叫俄尔普斯的歌手住在一个小城里。


两个人中的一个是伟大的。他发明了基萨拉琴,那是吉他的原型。当他拨动琴弦唱歌的时候,他周围的大自然都会为之迷醉。野外的动物们会温顺地趴在他脚下,高大的树木也向着他弯下腰:没有什么能抵抗得了他的歌声。因为他如此伟大,于是他向最美的女人求婚。然后,他人生的下坡路开始了。


当他还沉浸在婚礼之中时,美丽的妻子欧律狄克死了,倒满酒的杯子在他还举在手中的时候碎了。但是对于伟大的俄尔普斯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结。借助他高超的艺术,他找到了进入阴间的入口,一直向下进入影之国,穿越遗忘的风暴,经过地狱犬身旁,活着站在死神的王座前,用他的歌声感动他。


死神释放了欧律狄克,但是有一个条件,而俄尔普斯此刻如此幸福,忽略了这个许可背后的狡诈。


他踏上归途,听着背后所爱的妻子的脚步声。他们毫发无伤地经过地狱犬身边,穿越遗忘的风暴,开始向上走,远远地看着那道光。这时,俄尔普斯听到一声尖叫,欧律狄克被绊倒了。他吓了一跳,回身看去,只看到她的影子跌入黑夜中,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痛苦不能自抑的他唱起了离别的歌:“啊,我失去了她,我所有的幸福也随之而去。”


他独自一人回到光明世界中,但犹如活在死人中间,生命对他来说变得很陌生。当酒醉的女人们想带他去新酒节时,他拒绝了。然后她们活生生地将他撕碎了。


他的不幸如此之大,他的艺术则如此徒劳。但是,全世界都认识了他!


另外一位俄尔普斯是渺小的。他只是个街头艺人,在小宴会上演出为小人物们演奏,制造一些小快乐,自己也乐在其中。因为他依靠他的艺术无法生存,所以他从事了另外一种平凡的职业,娶了一位平凡的妻子,有了平凡的孩子,偶尔犯些过失——完全平凡的幸福,死时长寿而满足。


但是:没人认识他——除了我。